“不要擔憂。”馬走日曉得她的擔憂，道：“山子是來這邊人地兩生，被人欺負，有點心理壓力，所以我教了他一套拳，”

“再有人欺負他，他反擊回去，有得幾回，就沒得人欺負他了，有了信心，就可以呆下去。”

“他會的拳法就是你剛才教的？”

馬走日這麽說，林蕓就放了心，可困惑沒消。

“是。”馬走日點頭，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我剛才施展的，名為意拳，或者叫金剛神拳也行，有些練功的人，氣足了，會下意識打拳，”

“完全沒學過的招式，之前做不到的神乎其神的動作，都可以做到，實際上就是氣在經絡裏行走，讓肢體形成的下意識反應。”

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，想了想，道：“我之前在學校裏做檢查，醫生敲擊我膝蓋，我的腿就會本能踢出來，說那個叫交感神經反應，”

“就是一個意思，不過山子這個，不單單是交感神經的自動反應，我還給他輸了氣，引導他打的拳，所以效果更好。”

“真神奇。”說到交感神經，身為老師的林蕓當然是曉得的，雖然裏面大部分東西還是不懂，起碼她可以接受馬走日的解釋了。

不過母親永遠有無數的擔憂，她隨後又想到了還有的事：“那明天他會不會跟人幹架？”

“那要看還有沒得人欺他。”馬走日點頭：“假如有人欺他，那他就會自動出拳。”

林蕓看著他，想說什麽，動了動嘴唇，卻又閉上了。

她當然不歡喜聞延山跟人幹架，任何母親都不歡喜自己的孩子跟人幹架。

但是，相較於被人欺負，只會回來一個人縮在床角哭泣，那她寧願聞延山還手，跟欺負他的人好好的打一架。

天下任何母親，都一定是這個心理。

“辛苦你了走日，這麽遠過來，先休息吧。”林蕓說著站起來，引馬走日到客房，不過她自己沒得裏去，轉身的時候，馬走日敏銳的發現，她呼吸有點發緊，臉頰也有點發紅。

實際上馬走日心中也有點燥動，有一種想要摟住林蕓的悸動，那軟滑的腰肢。

雖然已再沒得少女的纖細，可那種軟軟的款擺，帶著少婦獨特的韻味，實際上比青澀的少女更迷人，也更誘人。

不過他最終沒敢伸手。

因為林蕓有事，離著萬裏找他過來，是請他幫忙的，可不是找他來調情的，他這個時候要是伸手去摟林蕓，林蕓也許並不會拒絕，但總有一點兒落井下石的味道。

他進屋關上門，走了幾步的林蕓也稍微的噓了口氣。

剛才那一刻，她實際上也擔憂，惟恐馬走日抱著她，把她抱到房裏去。

如果馬走日真的伸手，她不曉得該不該拒絕，十有七八，拒絕不了。

不過馬走日竟然沒伸手，沒碰她，她心中既幸運，好象又有一嘎嘎失意的感覺。

她也需要啊，特別是，已經給過馬走日了，那麽多一回少一回，實際上並不重要，女人就是這樣，只是羞澀讓她不敢主動。

而如果馬走日主動，她真的難以拒絕。

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，聞延山看到馬走日，不再是那種害怕的神情，而是微笑著打招呼：“馬叔叔，早。”

實際上馬走日比他大不了幾歲，但林蕓要他這麽喊，因為林蕓跟馬走日有關系啊。

如果喊大哥，那沒等於一個小屁孩上了她？給一個小屁孩征服，她面子上下不來啊。

而聞延山今天的表現挺好，帶著少年蓬勃的朝氣，而馬走日來之前的那些日子，每天聞延山都是哭喪著臉的，好像還不想去上學，而現在，林蕓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到這種神情。

這種變化，讓林蕓非常高興，對馬走日，也更加佩服。

她始終沒怎麽仔細的看過馬走日，馬走日那張臉，著實不大好看，不是醜，而是憨，特別是兩片很厚的嘴唇，總給人一種老黃牛的感覺。

如果林蕓要畫漫畫，一定會把馬走日畫成一條牛，一條在鄉間泥濘的土路上拉著一輛破車蹣跚前進的老牛。

但在這一天，在撒進屋中的晨光裏，她突然認為，馬走日的臉上，好象有一種獨特的光彩，讓她有一種目眩神馳的感覺了。

聞延山吃了早飯，背起書包去上學，學校離家不大遠，要過兩條街，步行十分鐘左右。

林蕓在這邊還沒買車，也不是缺錢，聞不凡在外面養女人是事實，但也不是不顧家，可能是為了補償林蕓吧，他每年都要給家裏上百萬，所以林蕓手裏是不缺錢的。

她不買車的想法是，想煆煉聞延山的自理能力，換個環境，讓聞延山學會自理，學會吃苦。

卻沒想到，聞延山給馬走日蕩滌魂法搜得脫胎換骨，而來一個生地方，卻被人欺負，反而弄成了個超級苦逼。

“要不要媽媽陪你去。”林蕓追問一句。

“沒得必要。”

聞延山揚了揚手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。

林蕓還是有些不放心，回頭看馬走日：“他會不會有事，會不會跟人……。”

馬走日能理解她這種擔憂，稍微一笑：“要不我們悄悄跟上去。”

“好。”林蕓立馬就答應了，早飯也不吃了，兩個一起出門。

林蕓曉得聞延山每天去學校的路線，兩個人跟出一段，遠遠的就看到了聞延山，又跟出一段，看到了路邊的幾個黑人少年。

洛杉磯黑人多，這些黑人孩子年紀都跟聞延山差不多，但個子普遍比較高大。

看到聞延山，一個黑人少年把手中的易拉罐向聞延山撂過去。

聞延山躲了一下，閃開了，他好象說了句什麽，然後想過去，但另幾個黑人孩子卻攔住了他。

“他們怎麽這樣？”林蕓急了，要沖上去。

馬走日卻一把拉住了她。

“走日，他們在欺負山子。”林蕓又急又怒。

“我曉得。”馬走日點頭：“不急，我們先看著，山子吃不了虧。”

就在說話的時候，一個高個子的黑人少年擡手向聞延山臉上扇過來。

這是要抽聞延山耳光啊。

林蕓啊的一聲喊，真急了，旁人打自己兒子耳光，作為母親，她怎麽可能不急。

然而沒等她掙脫馬走日的手，意外發生了，只見聞延山猛地探拳，後發而先至，一拳就轟在那高個黑人少年臉上。

這一拳還很重，打得黑人少年趔趄後退，鼻血一下子就淌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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